在进入任何建筑物、空间(不仅仅是飞机)或国家之前,我们都要按照法律规定接受健康筛查,以证明自己未携带任何传染疾病。
在2001年9月10日前坐过飞机的人应该还记得这样的情景:起飞前30分钟慢慢踱步至登机柜台;懒洋洋的安检人员随便扫一眼你的随身行李;飞行员轻松地问一句“你好”。
很快,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也不得不站起来接受全身搜查;孩子们的毛绒玩具都要通过X光扫描;飞行员将自己锁在坚不可摧的铁门之后。
911事件后,为防止类似恐怖袭击再次发生,相关安全基础设施很快被建成。几周内,美国联邦运输安全管理局(TSA)成立,(其他一些国家也建立了类似机构)。一夜之间,人们的乘机体验被彻底颠覆。如今,每个人都被视作潜在安全威胁,也都接受同等对待,无论好人坏人。当然每个人也都很安全——自那之后,恐怖袭击鲜少发生。但与此同时,原本就所剩不多的乘机乐趣也被进一步削弱。
2023年,新冠疫情过后,美国健康安全局(HSA)成为了新的主角。与其相比,交通安全局每年77亿美元的预算简直是相形见绌。
在进入任何建筑物、空间(不仅仅是飞机)或国家之前,我们都要按照法律规定接受类似《星际迷航》里的“三录仪”一样的仪器扫描。不能成功通过扫描的人则无法通行。“OK2GO”(获准进入)通关系统原本仅部署于交通流量大的地区,很快便推广至全美各州和各县市。最初,扫描流程由健康安全局HSA人员人工完成,但两年之后,整个流程实现了自动化。此外,扫描设备变得无处不在,出现在每座建筑物大厅的密封舱里,包括住宅楼。
和TSA-Pre快速安检类似,HSA设计了一个预审核系统。注册用户可以在家通过远程医疗系统“OK2GO+”在出行前四小时内完成扫描,以证明自己未携带任何传染疾病。
HSA成为了美国国内的大金主。开发和生产检测仪的合同价值数百亿美元。诊断能力的开发及持续维护(针对新病毒或潜在病毒进行检测更新)更是一个源源不断的金矿。HAS雇佣的员工人数高达几万,其模式也被大多数其他国家所效仿。
就像乘坐飞机一样,新常态给人们带来了很大的不便,却又不可避免。如果你刻薄的老板要求你早上8点前到办公室,那你必须在7点半抵达办公楼大堂的密封舱。如果你当天感觉身体不不适,而且也没有参与OK2GO+远程预审核计划,那你很有可能会被拒之门外。
在晚上或周末去看表演或足球比赛时,你要在长长的队伍中缓慢移动。安全社交距离意味着1,000人的队伍会蜿蜒400多米。很多人牢骚抱怨,有些人相互推搡。但只要想到新冠病毒的威力,大家就不会觉得HSA(以及其他国家的类似机构)的手段过于严苛。
像2020年新冠疫情那样的事件没有再次发生,HSA基础设施当然功不可没。我们不能让自己再次败倒在传染病(已知的和未知的)脚下。如果还能回到2001年8月,坐飞机仍像坐公交车一样随意,那我们当然很高兴。但人人都知道那不可能。2020年夏秋之际,HSA的铁腕降临。恐怕在有生之年,我们都无法看到丝毫松懈。